江山点墨

【苏明成×苏明玉】真相是假

丝巾的苏明玉视角,明玉白切黑预警

明玉视角竟然写的比明成还艰难,感觉自己是个男人

以下是正文




她知道他一直在看她。

 

一开始,她并不在意这件小事。毕竟,现如今,抛却性别的差异,无论是样貌,财富,能力,还是世俗意义上的地位,他都已难以望其项背。昔日笼罩她整个童年的巨大阴影,如今不过是只配跪在她面前让她怜悯垂眸的癞皮狗。苏明玉并不吝于用金钱解决苏家的麻烦,这样做往往能让她获得无与伦比的快感。

 

她是施予方,他是接受方。上帝啊,这多么美妙,钱可真是个好东西。

 

她在内心轻轻的嗤笑了下,手指拨动额发,近乎矜持的享受他的注视。毕竟,大象不会在意足下的蝼蚁,大树不会在意不自量力的蚍蜉。一个失败者,还是一个事业与家庭上双重的失败者,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高高在上,而他卑贱如泥。

 

春风得意新官上任的明总并没有精力关注这点小事——她很快就把她的二哥忘到脚后跟去了。客户,资金,业务,占据了她繁忙生活的全部。小蒙总年幼,还需要她提点扶持,孙副总和柳青又已不在,坐上总经理的宝座,集团内部诚可谓她一家独大风头无两,她得意洋洋的想,这日子真是不能再舒心了。

 

很快,她发现事情不太对。

 

起先,只是下属子公司的一个普通的人事调动。一个年轻人——比她刚遇到蒙总的年纪大不了两岁——破格被提拔了销售经理。她看着漂亮的履历上青春洋溢的面孔,赞许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但半年以后,在公司的中高层会议再次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她敏锐的感到了威胁。毕竟用人如积薪,后来者居上。职场残酷,谁不喜欢更年轻,更有干劲,更能为自己带来利益的下属呢?情分在这里不值一提。是她太天真了,老蒙不需要一个在公司里只手遮天的外人,公司也需要制衡。过去的她和孙副总,也不过是老狐狸深谋远虑的一盘棋局。一个棋子消失了,该换下一枚了。而当小蒙总顺利接班,她这枚无用的棋子,又该被丢弃在哪个角落?

 

是时候另谋出路了。苏明玉冷静的想。

 

趁着苏大强重病,她顺理成章的提了辞呈。老蒙猝不及防,却无法挽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为了逃过老蒙审视的目光,她不得不真正赋闲,亲力亲为的照顾起了苏大强。轻柔的擦去父亲嘴角的流涎,她突然想起幼年时每当赵美兰的咒骂和拳脚来临的时候,她这个亲生父亲都只会背过身去,像一个痴呆病人一样目光呆滞,充耳不闻。现在可好,您真的是个痴呆病人了,我亲爱的爸爸。她有些愉悦的想。

 

赋闲下来的苏明玉,终于舍得分出些目光给权力和金钱之外的东西了。也就是在这时,她发现苏明成仍在注视着她。

 

男人的目光深邃而悠远,在名利场上摸爬打滚过的明玉第一次看不透这个被她深切鄙视着的二哥了。她看不透他想要的是什么。洛夫克拉夫特说,恐惧源自未知。她终于开始感到害怕了。就算这个二哥是个脓包,是个废物,是应该被清除的社会垃圾,可他还是个男人。男人和女人之间先天的身体差异,让他们更容易成为暴力的使用者。她不可抑制的回想起那个漆黑的疼痛的夜晚,那在很长时间内都是她的梦魇。

 

他想做什么?

 

她背对着他,仍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如同芒刺一般钉在她的后背。她不得不平复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变得柔软,像天底下最孝顺的女儿,挤出最甜美的声音诱哄早已人事不知的苏大强。

 

苏明成的目光仍在随着她的身体移动。而表面上,他不过是个沉默寡言的普通男人。只是苏明玉知道,在商场厮杀中培养出来的狼一般的直觉,让她敏锐的觉察到这其中的攻击性。那看似平静的目光下藏着最汹涌的暗潮,正迫不及待的准备把她生吞活剥。

 

太危险了,比谈判桌上的口蜜腹剑还危险,比高脚杯里的猩红液体还危险。

 

苏明成却越来越经常来做客。明玉害怕又厌烦,内心深处却竟还有点期待。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她接连失去了事业和爱情——如果一时的依赖可以被称之为爱情的话——太无聊了。苏明成是代表着危险,但她有点喜欢上了靠近危险时肾上腺素激增的快感。苏明玉天生就喜欢刺激。

 

她越来越习惯在苏明成面前放松下身体,矜贵的支使他做东做西。午后的阳光洒在沙发上,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眯上了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她已经越来越习惯在他的注视下入睡了。

 

狡猾的猫咪决定做最后一次试探。喝醉的理由她找的信手拈来,比如偶遇已有新欢的前男友什么的。她让自己在酒气中浸润的彻底,装醉的演技更是天衣无缝——这可是多年酒场历练的孑遗。

 

她唯一要做的,不过是在对方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视线和炽热的呼吸一起喷涌在自己的身上,那一刻她紧张的几乎忘了伪装。她全身僵硬的感觉苏明成俯下身来,下一秒钟有什么柔软的东西隔着丝巾印在她的脖子上。这不能算是一个吻。她有点迷糊的想。

 

她终于明白了他眼神里藏的是什么了,是背德的爱欲,是绝望的挣扎。

 

这真是太有趣了。她躺在黑暗里,慢慢的勾起唇角。

 

 

她终于可以把他彻底玩弄在鼓掌之间了,就要一只猫逗弄垂死的猎物一样。她完全不用做什么,只要交谈间看似毫无防备的将身体倾向他,就足以让对方乱了气息。她会在高兴时施舍他一个笑脸,然后瞬息间翻脸无情。很快她又发现她甚至不用如此,因为哪怕她的一个呼吸都会牵动他的心绪。她终于成为了主宰他全部喜乐哀怒的,高高在上的神。就像儿时赵美兰对她做的那样。

 

她暗暗看着他所有的情绪都被她所牵动,如同追逐着月桂女神的阿波罗。偶尔她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这短暂的失业而过于无聊,这样卑贱的人,早该和她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一同被抛在脑后,不值得再花费半点心神。

 

好在,这样的日子就快结束了。

 

老蒙病的突然,小蒙总手足无措,只得诚心诚意三顾茅庐来请她这个老臣出山。待遇和职位还是照旧,她却比几年前有底气多了。主少臣壮,加之这几年她创业的成绩斐然,哪怕她明天就让众诚改名换姓也不是不可能。

 

入职的前一天,她去了天平山。苏州城外一座不高的小山丘。天平山有名的是枫叶,于是在这枫叶未红的季节有点寥落。游客稀少,她沿着盘山公路慢慢走上去,终点是座小庙,黄瓦白墙间她可以俯瞰整个苏州。很多年前,苏家一家四口常常在周末来此远足,只是没有她,除了没有她,苏明玉就像是这美满祥和的家庭上一块格格不入的瑕疵。现如今,她终于把幼年所梦寐以求的踩在脚下,才意兴阑珊的发觉不过如此。

 

归途的夜黑的吓人,她带着倦意摸出钥匙,几乎就在钥匙尖插进锁孔的同一瞬间,一双手像最冰冷的蛇信突然缠上她的脖颈。昏迷前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有人在无尽的黑暗中低语。

 

 

“抓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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